博文作者:◆天眼·小鲁迅·松雪居士·北极光◆
诗曰:花飞花谢落河中,日赏娇颜月逝容。滚滚红尘终过去,回头一梦又春风。
又一阙:
池塘花草谢,秋寒水瘦,黄柳叶翩飞。已知华时尽,几处人家,归雁落枯枝。
伊人独倚,与栏杆,妩媚娇辉。残日里,西江月上,问路指蟾龟。
枫溪,船公摆渡,两岸莺歌,望蒹荷犹翠。摇橹荡,波光潋滟,渔女仙姿。
更佳节喜迎欢聚,篝火舞,锦帐莎帷。堪逸醉,何年再把家回?
三姐结婚时,下了好大的雪,足足有三尺多深!送亲的车子都不能前行,是用铁轨拖拉机开道,落(音:烙)着大爬犁嫁出去的。村里的人们议论纷纷:“都说结婚赶上雨雪的天气不好,不吉利!尤其还是像这样百年难遇上一回,这麽大的雪,路都走不了!”没想到,一年后人们的预言一矢中的,这样的事情真的惊现了!
三姐的一次婚变,也是幼时搬家的前奏。因感情不和与丈夫离异后引起男方不满,时刻伺机报复,或点你家的柴草垛或破坏你家地里的青稞庄稼。再不就是在家里有人出门时偷偷地躲在一边,蛰身潜伏。要么拿块石头要么拿枝棍子伺机偷袭,远远地打过来;然后,飞快地逸逃而去,既没人能追得上也没人能打得过!为防不测,家里人只能时刻提防小心翼翼!肆恶之人让人不得清净,更没法正常生活安稳的过日子。
大姐和二姐的家离自家都很远,也不能及时照顾。父亲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哥哥订婚后安排完喜宴就随二姐夫去大连的一家服装厂建筑工地上做力工,那里有一家二姐夫老家的亲戚开的一个建筑公司(英建公司),公司项目经理是二姐夫姨夫的弟弟。早期的农村人没有亲戚熟人介绍是不肯也不敢出去的。老实巴交从小就没见过大世面的农民,究竟还是忌讳外面的世界骇怕被人欺骗遭遇凶险。
二姐家住地叫“四座”(音:挫)村,距离自家十二公里路程,元宵节前一天二姐和二姐夫带着两个外甥回来了,是哥哥提前过去赶着驴车接回来的。农村人迷信,出远门时是要看日子的,哪天好哪天坏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当地有句谚语:“往出走三六九,回家二五八”,说选这样的日子吉利。所以,哥哥和姐夫出行之日是很迷信的母亲所定。
娘啊:“您见过元宵吗?元宵到底是什么样子?母亲其实也没见过元宵,推测说应该是圆的吧,要不怎么能叫元宵呢?”
送别时父亲不在家,提前出去借回二百元路费嘱咐几句早早的就出去干活了。对这些亲情小节父亲也不会太重视,或许是辛劳压抑的缘故,毕竟生计重要!东北方刚蒙蒙亮,有几丝鱼肚白,朦胧的天空飘散零星小雪,风凛如刀。哥哥和二姐夫每人手里拎一个帆布包子,肩扛行李;二姐和三姐搀扶母亲去车站的路口相送,母亲的不忍依恋数次叮咛嘱托:“下雪路滑,你们两个一定要谨慎小心啊;干活时千万注意,别伤着碰着;到工地时安顿好了别忘记给家里回封信,省得惦记!”二姐怀着对姐夫的感情寄托远远目送洒泪而别······!二姐夫一走,两个孩子都要靠姐姐一个人照顾,还有一个不会走在哺乳期。母亲畏惧风寒,最后和姐姐们都回去了,只剩下我泪眼模糊孤独站在寒风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的刹那。
哥哥一走,家里就只剩下父亲、母亲,三姐和我在一起居住。哥哥在的时候,经常呵护我;他这一走,顿觉空落落的!母亲的病怕生气,因为三姐的事情搅扰,早些年患上的肾病又严重发作了,卧床不起,每天都要打吊针需要人照顾。这一年,我刚好十四岁,在本地乡中学读初二。
父亲每天早早的就会出去,一个人在地里伺弄庄家,做饭和服侍母亲的事就落在三姐身上。家里的生计益发艰难,母亲的药费都要赊欠,本来家里还有个千八百元存钱,因为母亲的身体倒欠了很多外债。遭遇如此变故,家里顿陷窘境,我也不得不退学了。
退学之后,几个要好的同学带领班主任来家里找了数次,语文班主任陈英杰老师对我有更高的期望,因为我的各科成绩十分突出都很优秀,作文一直是班级里写得最好的。老师说:“这样的好学生、好孩子,中途弃学太可惜了!希望我能重回学校上课。”在老师的诱导下父母亲也催促我应该回学校复课,让我认真考虑。最终,还是我自已坚持放弃了!
“人活着总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作为男人,总要为家境的艰难承担责任。”
这一年里,我每天都起早贪晚的与父亲一起伺弄庄稼。春季播种,夏季除草,秋季收割。收获拓谷时我也会代替父亲和邻居们换工,互相帮助。大收割机拓谷时需要很多人,各家各户的村民们只有互相帮忙才能完成收割需要,最后把粮食搬回放入自家提前铲平的场院;经过夜里看护,晴日晾晒翻隔抽干水分,才能一袋儿一袋儿的背扛入库。清扬时捡上半头成熟得最好的粮食装上驴车上缴国库,送粮食要按编号,送粮人昼夜在粮库门口排队等上几天才能轮到自己,经过抽探、验质检斤、卸车过皮、检查袋数斤数、看好收好票据,最终完成国家每年计划规定上缴的粮食任务。
我的童年梦幻冰蓝世界就这样结束了,不得不努力地与活着抗争;带着对知识的无限渴求对校园的依依眷恋,读书梦想最终为生存的艰辛幻化成污浊的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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